『你走吧,這水不是你能淌的。』他還依稀記得,他在夜裡,盯著火苗對他說的話。

『如果你消失了,至少我會發現!』他深深記住,他的一切。因為——他是他的全世界。

他的十年還有多久、他的天真又剩多少?如果一句話解釋他們——情深不壽。

他們初遇的擦身而過、第一次見面他的自言自語、第一次受困他的解救、第一次他的消失他的焦急、第一次他的疑惑他的無語、第一次他的離開他的淚水、第一次他的輕吻猶如蜻蜓點水、第一次他的深索宛若野獸、第一次他的道別他的遺骸。

他,吳邪。給了那名張起靈的渣,這輩子甚多的第一次。

他,張起靈。給了名吳邪的二貨,這一生所有的最後一次。

那年窗下,花開並偶,一位容顏佈滿皺紋、髮絲極為蒼白、身形彎曲變形的老人,看著盛開正華麗綻放嗜血般的彼岸,緩緩的道:『小哥,等我走了,算我最後的任性。留在我身邊好嗎?』以極慢的速度將年老的身體轉向身後,一臉釋懷的望向站在身後已不知有多久的男人,對方套著深藍色連帽衣,下衣是有些破舊的牛仔褲,一臉淡漠的盯著老人的一切。老人知道,他會答應的,畢竟——他連命都賠了進去啊!老人也深深疑惑,如果他不在了,他會怎麼樣?為了不讓他再次落魄,自私的將之留在身旁,最後又自私的死去。

『好。』一個單音,從男人嘴裡傳出。

語畢,又一年彼岸誕生的季節,少了老人的屋裡,顯得寂靜。身穿深藍兜帽外衣的男人,抱著一個褐色有些年邁的盒子,和它深埋入懷。

那年,他的喪禮辦的很簡易,只是用火燒燒罷了。而他,將灰燼一顆不漏的放進他先前交代的盒子裡。

第三年的彼岸,屋裡,誰也不在,只留下了一張紙條——

『用我一生,換你再次見面。』

一個年約二、三十出頭的男子,穿著深藍色兜帽外套,用帽子遮蔽了一大半張的容顏,跪在印有『吳邪』兩字的金細體文的墓碑前,清楚卻淡然的說著這故事。

很久以前,一棟房裡住著兩個男人,一老一少。

老人在庭院種滿鮮紅的彼岸花,每年盛開,總盯著不放。

有一年,老人道……

- - -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- 葬苑 × ”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